在浩瀚、悠远的历史长河中,音乐仿佛是在想象空间中飘逸的精灵,伴随着人类自身的成长和体验。是的,在人类成长的岁月中,音乐成为一种必须的历程。有史以来人类最伟大的音乐,仿佛宫殿般的建筑在贝多芬的笔下诞生。
老早就想写一下关于西蒙·拉特指挥的贝多芬《第九交响曲》的感想,一直没有动笔。直到前几天……,觉得有必要和朋友们交流一下。
贝多芬的《第九交响曲》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,早在孩童时代,刚从那老唱片里听到这部作品时,就被其中宏大的气魄和深沉的情感所吸引。后来陆续在许多不同的场合下聆听,越来越真切地感受到它的艺术魅力。迄今为止,笔者听了大约四十个版本,印象最深的,除了在推到柏林墙时伯恩斯坦指挥的贝多芬《第九交响曲》,就数这部由西蒙·拉特在毛特豪森集中营指挥的贝多芬《第九交响曲》。
这部堪称贝多芬为世界交响乐史上贡献出的最经典的作品,在指挥家西蒙·拉特和柏林爱乐乐团的共同演绎下,表现出了人类对自由与崇高境界的追求,将古典音乐向着人的精神世界坚实地向前迈了一步。
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在西蒙·拉特尔爵士的指挥棒下戛然而止,剧场没有像通常那样爆发出“雷鸣般的”掌声,只有片片烛光在寂静的黑暗中闪烁。这是为纪念奥地利毛特豪森纳粹集中营*55周年,为纪念集中营死难者而举行的一场特殊的音乐会。“欢乐颂”对人类理性的呼唤回荡在当年集中营的采石场上,也激发奥地利人对历史上最黑暗一章的反思。
毛特豪森集中营是1938年3月纳粹德国吞并奥地利后于当年8月开始在上奥州修建的一座集中营。在该集中营和49座附属营地里曾囚禁过近20万名纳粹占领区的平民和战俘,其中10多万人被枪杀、毒死或折磨致死。1945年5月初,毛特豪森集中营被美军*,战后被改建为纪念馆。自1947年开始,每年5月初都在这里举行纪念活动。
5月7日,奥地利14000名各界群众和欧洲一些国家的代表参加了毛特豪森纳粹集中营*55周年的传统纪念集会。奥地利总统克莱斯蒂尔在当晚纪念音乐会开始前发表讲话指出:“毛特豪森是对所有欧洲人的一种警示,它提醒人们不要追从过去的魔鬼,提醒人们要宽容,并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种族主义、仇外思想和排犹主义”。他还说,毛特豪森前纳粹集中营是惨无人道的暴行的象征,让人感到羞愧和愤怒的是,当年也有奥地利人参与了暴行。他强调,要勇于承认并坦率面对奥地利历史上这最黑暗的一章,并认真反省、清偿。
对于不同版本的比较,我一直认为要从中感受到艺术家所演绎出来的特别的东西,要以自己的真情实感和音乐发生共鸣,要去体验“音乐的无穷多样性”。因此,贝多芬《第九交响曲》的许多版本我都非常喜欢,比如伯姆的高雅与内秀、哈农库特的紧凑与透明、朱里尼的高贵和张力,阿巴多的深沉与博大、克伦佩勒的严谨与传统、瓦尔特的活力和自由、库贝利克的灵感和顺畅……我从众多的大师演绎中领略了《第九交响曲》无穷的多样性和可能性,原来相同的作品在不同的演绎下,竟能有如此巨大的差别。音乐作品仿佛是一颗黑暗中的钻石,当它接受了光线的照射,就可以显现出它五光十色的美丽,从任何角度看都不尽相同。
但艺术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一个标准,不同版本自然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高下之分。如果是白色的光线照耀钻石,它就会发散出七彩的光芒,其亮丽程度相信会超过单色光的照射。贝多芬《第九交响曲》可以从许多不同的角度来演绎,尽管每一个角度不可能使所有人都认同,但如果能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内涵和效果并自成逻辑,那么起码我是认可的。我坚信艺术有其现代的生命力,它应该在不同的时代展现不同的内涵。所以我并不怎么热衷于“仿古”、“本真”演奏,它们可能是重要的参考,但绝不是唯一的标准。就象我认可加蒂纳的贝多芬可能更接近原始的演绎,但它的艺术价值绝对不能和富特文格勒的贝多芬相提并论。有人说不知是贝多芬的交响曲成就了富特文格勒,还是富特文格勒提高了贝多芬交响曲的地位和内涵。而这应该是指挥家和演奏家所应达到的最高境界。